东非之内罗毕拾零(2)

　　住家没有门牌号

　　内罗毕如今是座拥有120 万人口的现代化城市，可是满城没有一个门牌号。在城市的东西两端，是两大片贫民窟，都是些临时搭起的棚户，住客大多是从农村来到城里打工谋生的青年男女，那里没有门牌号，很自然。但全市所有的商业区和居民区，也无门牌号，不过在别墅区，在每座别墅的园门口，都有主人的名字。

　　在非洲，城市没有门牌号的不只肯尼亚一个国家，埃塞俄比亚就是许多国家中的一个，在埃塞首都亚的斯亚贝巴，跑遍全城也找不到一个门牌号。没有人给我解释为什么许多非洲城市没有门牌号，我想大概是非洲城市形成时，规模较小，随后发展较慢，根本就用不着门牌号。从事环保工作的一位加拿大朋友说，他在70 年代初到肯尼亚出差时，那时内罗毕是个小城市，才几个街区。

　　内罗毕现在是个中等规模的城市，成为东非交通和通讯的中心。城市中心的肯雅塔国际会议中心则是许多国际组织举行专业会议的场所。外国机构增多了，常驻内罗毕的外国人也增加了，因为没有门牌号，所以给我们这些新来乍到的人带来了某种不便。朋友之间的聚会，主人常常事先要给客人一张联络图，标明家住在某条街上的某个位置。我第一次到东非记者协会主席克拉比先生家，只得从街头开始，挨家逐户的查找。后来到一个美国朋友家里祝贺他乔迁新居，因为是在晚上，他特意提着一盏手灯站在马路边上等候来客。如果他不点那盏灯，恐怕花上一两个小时也难找到他的新居的。但是内罗毕所有机关、学校、企业、商店、包括外国机构，都有信箱号。信箱设在邮电总局和各分局，用户到邮局开信箱自取邮件。如果是包裹之类的大件，邮局会在信箱里放一张通知单，收件人凭证件领取。因为邮局将邮件直接投入信箱内，所以内罗毕没有邮递员。

　　“马他拖”

　　“马他拖”是内罗毕私人经营的出租车，有点像北京的“小巴”。在这个城市所有公共汽车线路上，都有“马他拖”运行拉客，同公共汽车抢生意。一位名叫姆布鲁的“马他拖”驾驶员说，“我总是尽力赶在公共汽车的前头，决不让它们抢在我的前面。”为了抢生意，“马他拖”不仅车速快，而且经常强行超车，开到逆行线上，敢冒同迎面来车相撞的危险。它们还强行换线，能挤就挤，能钻就钻，逼迫其他车辆给它们让行。一位政府官员说，他开车特别当心“马他拖”，总要让它们三分，不然，准会被它们撞烂了车。

　　在斯瓦希里语中，“马他拖”一词是数字“30”之意。早在50 年代，肯尼亚还在英国殖民统治时期，内罗毕的非洲人居住区就有私人汽车拉客，不管距离远近，上车车费一律30 分（1 肯尼亚先令为100 分），因此人们把这种私人交通工具叫做“马他拖”。肯尼亚在1963 年独立后，政府鼓励“马他拖”的发展，因此内罗毕“马他拖”的数量增加了，“马他拖”也从首都发展到全国其他城市。1988 年，内罗毕“马他拖”的客运量已和政府经营的公共汽车“平分秋色”了，不过每次的收费已不是30 分，而是两个先令了。尽管肯尼亚人对“马他拖”的褒贬不一，但是因为它们招手上车，随时下车，并且收费同公共汽车相差无几，所以许多人喜欢坐“马他拖”，车厢里塞满了，车尾还可“挂”上几个。

　　“马他拖”给内罗毕居民带来了方便，也造成了许多恶性交通事故，保险公司的赔偿费年年上升。为了惩罚那些肇事的“马他拖”，保险公司大幅度提高了它们的保险费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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